东风起,往事忆,忆母挑灯夜补衣。
一篇文,一堆泪,泪看高堂无一人。
母亲离逝一载,仿若昨日,又恍若隔世,母亲离逝,好似花瓶之花,虽有色有香,可是失去了根。有时,总会喃喃自语,若母亲大人健在,该多好啊。然而,年未疫情放开,国土新冠病毒弥漫,瘟疫阴霾笼罩。诺大街上空无一人,多少生灵被瘧,可叹老母老年基础病又多,即使熬过三月,也难逃过此难。
父母者,人之本也,欲报之德,旻天罔极,母亲忍痛在轮椅熬过了二年,在世只享受三分福德,其实都是在给子孙增长福报。
庄子云:“日方中方睨,物方生方死”(万事万物都是从刚出生就要面临死亡过程),母亲生病时,大哥时不时点醒几兄弟,母亲随时可能会离开我们,让我们有心里准备坦然面对,那时总不以为然,母氏圣善,好象“死”字不可能在母亲身上降临,可真正母亲离开我们,久久难以释怀,才明白失去亲人的痛苦是切肤刻骨之痛,正如网络所说,“亲人的离逝是一生的泪水潮湿"。养育之恩大于天,今年新年阖家之欢时,上座再无那熟悉慈祥的身影,泪水又无情浸透我的眼眶。
母亲一生苦心戮力,克勤克俭,却命运多舛,中年遭受丧夫丧子痛,正当晚年儿孙绕膝,颐养天年之时,却又不幸得阿尔茨海默病,又多种老年病缠身,这些病痛肆意吞噬践踏着母亲的记忆及尊严。娘忘记一切,可娘从未忘记子子孙孙,有段时间,母亲总对着空空椅子下笑容可掬的呼啸孙吃饭,并时常伸手对桌子下做喂饭姿势,也许这就是祖对孙淌进血液里的牵挂。对精明能干的娘来说糊涂些未尝都是坏事,至少晚年可以让她忘记一些心身痛苦。我也最近才明白,母亲去逝早有预兆,母亲去逝前二十天,还是正月,白天看母亲大拇指与食指不停的捻,总是往衣角捻,晚上去看母亲时,她睡在床上又不停捻被角,用手摸床,中医书叫"捻衣摸床”,母亲那时就神志昏离,肝魂已散。
《道德经》:“道可道,非常道”。母亲弥留当天,一直呼"妈妈",也许娘才是母亲那濒临消失的记忆里最深处的眷恋,回到娘体才是最终的归属,不知母亲含笑九泉时,是来人间一趟无憾于子孙的释怀,还是回归自然的本能,总之母亲走的很安详。
“坟前滴酒空垂泪,不见叮咛嘱早归”,每每经过母亲公墓,都会肝肠寸断的上去拜拜。独跪碑前,泪洒凄凉,空气悲凉凝滞,时又时听到山头树枝被微风吹的唰唰之声,好似杜鹃鸟啼血吟唱,声声悲泪,又似失母乌鸦在哑哑吐哀,无不凄凉……。母亲将在这以青山为伴,黄土为依,生死别离,人生再无吾母。
母亲生于民国31年,壬午年(1942)二月十一日,殁于壬寅年l2022)阴历二月初六寅时(4时44分),享年81岁。慈母驾鹤,孤哀子号啕,天人永隔,哀恸逾恒,生者默念,逝者安息。
“世事大梦一场,人生几度秋凉”,今天是母亲周年祭日,虔具清酌时馐之奠,昭祭慈母在天之灵,与母倾诉衷肠,想告知母亲,家族祉猷并茂,雏凤清声,子孙一切都好,想问母亲在天堂一切安好?不知母亲也和我一样:“同看明月共落泪,阴阳之隔泪成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