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业发展的盛行背后,一些先进国家悄然将滔滔工业废物送往贫弱国家的怀抱,仿佛一桩公平交易。然而,时过境迁,环境污染积重难返,化作人类的深夜梦魇。
中国,曾被洋垃圾淹没,在经济崛起的大潮中默默承受着全球废弃物的包围。1995至2017年间,中国飞速吞下约100万吨/年的洋垃圾,直至年底,达到惊人的4500万吨。这一切,不仅仅是商业运算那么简单。
2013年,绿篱行动启动,固体废物在严格监管下踏上归途;2017年,国民利剑行动进一步加强督查。同年,不再接收24种固体废物的禁令发布,从2018年开始生效。突然间,各国焦头烂额,废弃物不知道如何处理。美国、欧盟和英国的废物如洪水猛兽般难以遏制——因为,从前,都有中国在默默承接。
从商业逻辑的角度看,这些材料的回收确实节约了成本,新塑料、再造钢铁比原材料制造要经济环保。但这一切都不值得,我们的生态环境在逐渐崩溃。这个“盈利模式”暗藏的刀刃,割伤的是我们自己的家园。
理论上,垃圾回收能降低原料浪费、制造成本;准确分类的废旧塑料,如果依特性利用,对环境的打击其实可控。但现实却摇头否定。中国的回收机构,在面对庞大的垃圾海洋时,显得手忙脚乱。“洋垃圾”的悄然伤害,无人察觉,致命因子不仅来自缺乏的分拣,更源自看似精细的分拣系统依旧漏洞百出。
当这些“洋垃圾”来到中国,大量手工分拣者成了利用链的底环。在低利润的垃圾分拣环节,尽管自动化技术难以普及,人工仍是经济、简单的首选。而这些工人,在淘宝垃圾的同时,亦淘出一股难言的恶心。却更危险的,是垃圾本身的致命性。分拣的“洋垃圾”或许沾染了有毒物质,对工人是潜移默化的伤害;即便是正常流程,焚化的垃圾也变成了漫天飞灰,那些悬浮在空中的有毒物质,或许正寻找下一个宿主。这只是垃圾回收过程中的一瞥,其实,在它们看似无害的外表下,隐藏的毒性在悄悄腐蚀着我们的生活质量。令人叹息的,这些问题不仅仅是分类的问题,更在于垃圾本身的危险属性。
新西兰,一个风光旖旎的岛国,曾向中国出口价值2100万纽币的垃圾。新政下,他们只能发愁地在地图上寻找新的“垃圾朋友”,却发现替代国内垃圾巨头中国的目的地,并不容易找。此幕不仅在新西兰上演。英国环保部门急眼看着日益增多的废弃物,却为自己多年的垃圾处理懈怠付出了代价。西蒙·埃林摇头叹气:“如果政府认真对待回收利用,我们需要一个连贯的计划!”然而,这计划在哪里?目前,英国却陷入了一场自己制造的“垃圾围城”。不远处的澳大利亚,同样在对着堆积如山的垃圾皱眉。一年61.9万吨的回收材料无法运往中国。澳大利亚垃圾回收机构面临的两难局面也变得格外尴尬——重新建立自家的垃圾回收系统,不是短期能完成的任务;而原本可以卖掉的垃圾,现在反倒要花钱处理。
多国对中国禁进洋垃圾闹得沸沸扬扬,叫嚣这违背了贸易公平。他们盼中国反思策略,携手塑造公正的废品市场。但这呼声背后,藏着何等经济与环境的忧心?面对这波指责,中国专家平心静气地说:历经年月,不少国家把“家丑”运往中国,让她成为“垃圾之都”。现今,她为保国民与绿地,遂施行禁令。国之常情。至于那些大呼小叫的国家,先看看自家庭院如何?环保不力,垃圾如山,却还冤枉中国?真可笑。
无独有偶,中国也在面临挑战——导入垃圾或被焚烧,或流入大海,但与此同时,它却开始积极建设与完善国内废旧塑料回收体系。发达国家的环保战线正在从“传统消耗”向可降解塑料的研发、流通限制和环保宣导转变。中国的“洋垃圾”禁令或许对某些企业构成挑战,却也为全球环保理念的推广和循环经济体系的完善打开了新的大门。
回首十九大报告中绘制的生态文明的壮阔图景,为了满足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期待,国内外的双轮驱动成为必然之路——国内,催生经济发展结构的深刻变革;国外,则是刀下断垃圾,制止发达国家的“垃圾倾卸”。这举措不仅稳健推进了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脚步,也灯塔般为其他受“洋垃圾”侵蚀的国家指点一条可借鉴之路。而解决“洋垃圾”这一全球性议题,显然是充满深远而重大的现实意义。全球废物产生量庞大而令人咋舌,遗憾的是,它们大多沦为未被合理处理的“流浪污染”。废物,已逐渐成为威胁人类社会发展的隐形怪兽,而全球废物治理的步履,相比之下,显得如此矫揉造作、步履维艰。自愿性的国际文书缺乏钢铁般的法律拳头,而多边环境公约的执行力度也因缔约方的数量与各国各界条约落实的分歧而效力有限。在这背景之下,中国这轮的固体废物管理制度改革,宛如黎明中的曙光,为全球固体废物治理注入了一剂“清流”。